翻了许久,薄天杰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想来是终于翻到了。
他擦掉了满头大汗,还故意咳嗽了两声,才得意地说道:“蜉蝣撼大树,可笑不自量!这二狗子,不知道从哪听来的诗,就开始卖弄了,实在是…”
“爹爹,不是这句。”薄天杰还没说完,就被薄言羽给堵了。她当然知道这是韩大家的诗,但是她想要的可不是这样。
果不其然,薄天杰见“无知小儿”竟然敢截了他的的话,还否定他,瞬间变脸了,怒斥:“蠢材!怎么就不是这句了?”
薄言羽这才保持着和刚才一样的微笑,但是此刻配上她的话来看,却是能在其中琢磨出来一丝嘲讽。只听她悠悠说道:“蜉蝣撼大树,儒童作文章!”
虽然除了词性,什么都不工整,但是这话却是直戳薄天杰的脊梁骨。
这儒童是谁?不就是考了这么多年,连院试都过不了,还是个儒童的他吗?这是嘲笑他不自量力啊!
虽然没文化,但是薄天杰不傻,当时便就拍腿而起,刚想大骂一通,可是低头一看,薄言羽眼神也不躲,就这么笑着看着他,虽然这笑意总让他觉得嘲讽,可是他又不敢相信。
其实薄言羽非常想告诉他,不是觉得嘲讽,而是本姑娘今天就实名嫌弃你了!
薄言羽看着薄天杰神色一次次的变化,非常明白这家伙在想些什么。
她和那个被她拖出来背锅的二狗子,都是没读过书的下品人,而薄天杰怎么能接受自己被下品人嘲笑了呢?所以,现在他肯定在想,会不会有人故意让这两小孩学舌之类的借口。
至于薄天杰会想到哪里去,想到谁身上,就不是薄言羽能管得了的了,不过这怼炮一开,她也明白了,这一家之主就是外强中干,无需惧怕。
薄天杰被气着了,又不好对薄言羽发作,只能对着空气骂了那二狗子几句,就往屋子里去了,没多久,就听到里头传来的摔东西的声音。
没了苍蝇在旁边嗡嗡响,薄言羽又扬起捣衣杵,打衣服的声音就像是带节奏的针刺,扎在里面某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