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皇城里出了什么事啊?皇帝老爷怎么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今年灾祸连连,咱们的粮食都被糟蹋了,这怎么上边还忽然要加重赋税啊?这…这不是火上浇油吗?”一个中年的庄稼汉背上扛着重重的两个麻袋,身子被压的弯成一张弓。
一杆旱烟袋狠狠地敲在他的脑门上,疼的那汉子直抽气,委屈地喊:“爹,你干啥呀。”
一旁跟着一个面色土黄的老汉,脸上全是岁月雕刻下的痕迹,眼珠昏黄,半边肩上挑着一担重重的粮食,佝偻着身子。空着的那边手上拿着一根熏的发黑的劣质铜制旱烟杆,凑到嘴边抽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
他瞪了一眼那中年汉子,干瘪的嘴巴蠕动一下:“那皇城里的老爷们是咱们能妄议的吗?叫人听去了,不光你得死,咱们全家都得给你陪葬去。”
中年汉子眼睛贼溜溜地朝着四周看了一眼,见周围的人都是一脸的愤懑,个个神情麻木,似乎没有注意到他方才说的话,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压低了声音,嘴巴里依然嘟嘟囔囔:“儿子也没说错什么,原来那位可不是这样的,不知道怎的突然性情大变。今年徭役赋税一下子涨了这么多,这不是要逼死咱们这些庄稼人吗?”
老汉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抬头看看昏黄的天空,深深地叹息:“唉,你说的到也没错,我看这世道怕是要变了。”
是要变了,这段时间以来,大家都能感觉到远在朝堂之上的那位老爷的变化明显。
先是宫里传出皇上忽然性情大变,嗜杀成性,宫中人人自危,稍有不慎,脑袋落地是小,株连九族是大。
接着是朝堂上直言明鉴的几位大臣被扣上藐视皇威,公然造反等等的子莫须有的罪名,当着众臣的面,血溅朝堂。一时之间,大臣们为了明哲保身,皆如寒蝉,早朝之上再无人敢言,无人敢鉴。
最后是百姓黎民,今年也不知道为何,天地动荡,风云变幻不定。灾难频频,百姓那点庄稼地哪里够老天爷折腾,大都是颗粒无收。往年遇上天灾人祸,皇帝身为贤君,常常会减轻赋税,甚至开仓赈灾。哪想今年非但没有皇帝
的支持,还突然要加重赋税,雪上加霜。
以前这位皇帝算不上什么大贤大圣,但好歹也是一位明君,体谅民情。如今忽然如同变了一个人,大家心中多有猜测,却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
天灾祸人那是不得已,但是上位者不懂得诊治民心,边是要生出大乱。民心尽失,哀怨四起。
慈安宫里。
郁珺瑶坐在太后下手,峨眉紧蹙,满身的威严之仪。
“母后,皇弟这是疯了不成?怎的变得这般昏庸无道!”郁珺瑶用手做锤,在椅子上狠狠地敲了几下,一双凤眸光芒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