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崖抿了抿唇，低声呢喃：“是啊，这些小东西真漂亮，若不是他们，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我早就疯了。”

青璃没有听清，转头对上他那对翠绿的眼瞳，问：“什么暗无天日的地方？你是魔尊，难道还有人敢关你？”

他低低地笑了，宽阔的胸膛起伏，单手紧紧地将她搂住

，两人一同看向天上那些飞舞的金色蝴蝶：“在成为魔尊之前，我可…”说到一半，他却没有再说下去。

“你可什么？”青璃好奇地问。

他们两个之间似乎不仅仅是在弱水之渊才第一次见面，她总觉得他还有很多很多事情瞒着她，似乎，他们已经相识了千千万万年。

他却不肯再说下去了，将下巴轻轻枕在她的肩膀上，仿佛睡着了一样。

过了许久许久，久到青璃几乎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却忽地听他说：“青璃。”

“嗯？”青璃回答。

他又喊：“青璃？”

“嗯。”她轻轻蹙眉。

他笑了，声音低沉，如酒一般清冽沉醉：“愿吾有盖世英雄之能，保你一世安枕无忧。”

青璃猛然一怔，这话有种似曾相识的意味，到底是在哪里听过呢？她仔细地思索着，却怎么也想不到。于是她只说：“你不是吗？魔尊也算是盖世英雄啊。”

“不算是，从来都不是。”泠崖淡淡地回答。

青璃默默地想了许久，忽然道：“泠崖，我想去琼曲山看看。”

泠崖怔了怔，才问：“你想去看什么？”

“我第一次照琼曲镜时，显现了魔像…”

对于这件事情，青璃一直耿耿于怀，当初照琼曲镜时，她没有恢复记忆，却因为往昔的痛苦而生了魔像。现在她恢复记忆了，却并没有生出心魔，这多少让她有些顾虑。

泠崖似乎对此并不惊讶，嗯了一声：“明日我陪你去。”

于是没有人再说话，晚风徐徐，吹的人昏昏欲睡，不多一会，青璃便在泠崖怀中睡了过去。

泠崖用披风将她裹紧，在她的额前一吻。

青璃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人对她说：朝月，愿吾有盖世英雄之能，保你一世安枕无忧。

她在梦中笑做一团，问他你不已经是盖世英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