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女子面容清冷，脸上有一种倨傲之色，冷眼看着远处，一袭彩衣拖了满地。长发及膝，身材纤细瘦长，单单是站在那里，便浑身都有一股天生睥睨众生的威压。

镜水看着她，微微垂着头，负手而立，两人皆是无言，半晌镜水道：“女帝，稚禹剑必须出世，我等需要你开启混元仙山的通道。”

君凌一笑，她站的很高，双目之及，是整片巫族所在的海域，蔚蓝的海水在她面前流淌，如柔软的丝绸，不疾不徐。她侧着脸，嘴上带笑，脸上冷意森森：“我们巫族守护混元仙山千万年，世世代代的祖令，便是再不能让混元仙山现世，凭你镜水的一张嘴，就想让我们巫族违背族制，哼…”

她轻蔑地一笑，水袖一摆，一道海水形成的水柱就朝着镜水袭去，声音森冷：“镜水上仙好大的面子！”

那道水柱还未到镜水面前已然不知道被什么力量卸去，化作一团泡影四散而去，镜水微微一屈身，算是对君凌作揖：“如今仙魔大战将起，天帝大劫将至，若是稚禹剑不

出，则生灵涂炭，魔界气焰高涨，若是一统六界，必是浩劫。”

镜水说话向来是惜字如金，很少有这般完整的几句，还是这般条理清晰不疾不徐的。

君凌方才是侧着身看着殿外的风景，现在听了镜水这话，背影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却不是哭，而是低低地笑。她的笑声先是小声的笑，接着，就是大笑，猛然一转头，眼睛死死盯着镜水：“什么仙界？什么魔界？什么天下苍生？什么生灵涂炭？这些与我巫族何甘？”

“我们巫族被妖魔凡界几乎灭族的时候你们仙界在哪里？我的族人的血浸红了这片大海的时候，你们仙界在哪？你们说，你们有好生之德，仁慈之心？我的女儿为了一族性命被迫嫁给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的时候你们在哪？”

她说到此处已经是面目狰狞，脸上满是冰冷之色，她抿着嘴，周身的海水似乎都要被冻成了冰霜：“现在你却要我救他们？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何要救那些屠杀我们的人？为何要救你们这些假仁假义的神仙？为何要我为这什么天下苍生着想？”

镜水看着她，沉默不言，是的，她说的没错，巫族几乎

被灭族，不单单是凡界和妖界，其他各界也有人觊觎。仙界自诩拯救天下苍生，却没有在他们嘴危难的时候伸一只手，不怪她如此的憎愤。

“若是仙界不敌，魔界掌控六界，届时巫族尚且不能幸免…”镜水依旧是不疾不徐，声音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