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溪听了这声音，美目一蹙：“我主，这…”

“退下！”那声音再说一遍，已然有些严厉。

蓝溪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女帝的话却不能违背，只能退到一边。

青璃走到礁石铺成的路上，忽然一下跪在地上，垂着头，声音有些低沉：“青璃不孝。”

君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傻孩子，你这又是何苦？这世上知晓此地之人已然不止你一人，若是我所猜不错，即便你不带路，你身后那位上仙也能寻到我巫族所在吧。”

镜水上前几步，微微一躬身：“女帝，镜水有求，才闯巫族，望女帝海涵。”

从一侧的雾气之中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身材纤细窈窕，墨发垂膝，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裙摆，色彩艳丽，如一条彩色鱼尾。

那人走到青璃身边，雾气也随着她带到青璃面前，众人都只能看到一个隐约的轮廓，只知道定然是个极美的人，却看不清楚具体的容貌。

隔着一层如薄纱一般的雾气，君凌盯着镜水看了一眼，倨傲地没有回礼，只是轻笑一声道：“原来是仙界的镜水上仙，多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六界难得。”话是赞扬的话，语气却不带任何的情感，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连镜水都要对她行礼，旁人自然不敢怠慢，于明带着小狐狸齐齐对君凌施礼，不敢抬头直视这女子的容颜。

玉毓仙子所谓仙界第一美人，比起巫族的女子，却是容貌相当，灵气不足，过于艳丽。方才比那蓝溪尚且有些自惭形秽，现在面对的是巫族的女皇，即便是看不清楚容貌，也知道那人定然是有惊世之貌，遑论那一身叫人臣服的威压之气。

君凌却是对这些人看也不看，垂眸，轻轻扶起青璃，伸手在她发顶上抚摸：“孩子，我不怪你，我巫族守护的秘密，始终是要被世人发现的，你们来，便是为了那秘密吧。”

青璃萎靡着神色，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嗫嚅了半天，才小声地道：“外祖母，青璃知道这一切已然无法挽回，但青璃保证，日后绝不会让任何人伤我巫族一分！”

“有心就好，有心就好…你与你母亲一样，天性善良，我果然没有看错。”君凌牵起她的手。

外祖母？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