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明?传说在仙界的宴会上,有一个姻缘仙求了天帝下界历劫,还硬是从天帝口中要回了自己的凡人本命,这件事情虽然不大,却也在死水无澜的仙界传了一阵。她本来并不关心这些仙界的琐事,奈何小狐狸整天絮絮叨叨的就在她耳边说这些,若是她记得没错,那姻缘仙的本名也叫于明吧?
可是…于明这名字在凡界泱泱人潮之中实在是普通不过,也不一定就能正好在这就遇上了吧?
那边阿三见于明不肯退去,陈府周围已经围了一大圈看热闹的百姓,怒从心起,竟然真的高高扬起那粗壮的抵门棍朝着于明身上砸去。
那抵门棍足有成年人的手臂粗细,还是用实心木所制,若是真砸在人身上,轻伤也得断几根骨头。抵门棍高高扬起,被太阳照下一片阴影,当头罩在于明的头顶上。于明就是个消瘦的书生模样,也不见有什么特殊的本事,只呆愣愣地盯着那砸下来的木棍,还不知道躲闪。
只听“嘭”的一声沉闷的声响,四周传来围观百姓吸冷
气的嘶嘶声,接着便是一阵“咔嚓”的碎裂之声。
空气如同被凝固了一般,听不见人的嚎叫,听不到人呼吸之声,有不少人都已经不忍去看,死死闭上眼睛。
半天,听不见于明发出的惨叫,那些不忍心去看的人都有些奇怪,偷偷地把眼睛眯成一条缝,看了一眼,眼睛就瞠大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只见于明好端端依旧跌坐在地上,脑袋还仰着看阿三,但阿三手中那条抵门棍却已经碎裂成几段,落在地上,露出里面参差不齐的木心,可见打人人使了多大的力气。
打人的阿三呆愣愣地盯着手中剩下的半截木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握着木棍的手掌虎口的皮肉忽然迸裂开来,然后从中猛然溅起高高的血花,等到手掌中全是血,他这才反应过来,啊地发出一声惨叫,将手中半截木棍丢到一边,捂住自己的手掌,杀猪一般的嚎叫起来。
这事情有些稀奇,那木棍断裂成那般模样,想必这阿三是下定决心要把于明不敲死也要敲个半残,力道可想而知。但是受了这么一棍子,被打的人毫发无损,打人的却是虎口震裂疼的满地找牙,这可太稀奇了一些。
“哎哟,这于明这孩子啥时候有这等本事了?这么厉害
?”卖烧饼的老婆婆眯着眼睛,用手撩了一下额上的白发,努力想要看清楚于明现在的情形。
青璃歪着脑袋眯了眯眼,将手缩回来重新压在另一只胳膊下面,转回脑袋,埋在臂弯里,就像是从没有看见过这些事情一样。
阿三的手伤势有些重,鬼哭狼嚎的地扯着嗓子要找大夫,其他两个小喽啰见了阿三的情形,也不敢对于明动手,吓的蹬蹬蹬退回台阶上去,扶着阿三退回府中,关门的时候还不忘骂一声:“癞蛤蟆,以后别…别让我们陈府�倏醇�悖�禄兀�禄亍�媚隳源��ǎ彼低辏�榈囊簧�厣现旌斓拇竺拧�
于明见陈府已然是对他厌恶至极,垂头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深深地看了一眼陈府的大门,低道一声:“我绝不会放弃的!”然后失魂落魄的转身离去。
他已然走远,人群之中才传出窃窃私语之声。
“于明这小子啥时候有这本事了?你瞧见没,阿三的手都震裂了,他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是啊,我怎么觉得自从前几日开始,这小子就怪怪的?以前他都是说陈府的小姐金贵,他没福分娶,怎么这几
天就跟发疯似的往陈府跑?难不成是做梦做疯了?”
“嗨,这事啊,听说着实是陈家做的不光彩。”那人压低了声音贼兮兮地道:“听说陈家发迹之前也是穷苦人家,和于家是邻居,关系还不错,还结了娃娃亲,这两孩子青梅竹马的。后来于家和陈家两家不知怎么的就发现了一块玉田,于家老秀才不是做生意的料,便出苦力把这玉挖出来,陈家老爷就经营着卖出去,约定好了赚了钱两家一人一半,谁知道后来…”
那人说一半,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嘴中发出啧啧之声,面容惋惜。
有人听的正在的兴头上,追问:“后来怎么啦?赶紧说呀你到是。”
那人低沉地道:“唉,你们说这人能不藏私心吗?何况是那么大一块玉田?那不就是活宝藏吗?你们说那陈家老爷在外边赚钱,不藏私心那是假的,刚开始还把赚来的钱分一半给于家,后来就想着跟人分肯定不如独赚啊,然后就开始把这卖玉的生意转到自己家手下了。等到于家老秀才发现的时候,人家陈家已经是富得流油了,还悄悄的把玉田给买下了,这下是把于家给踹到了一边去。后来,陈
家买了大房子,生意越做越大,自然就看不上于家了,不光钱不给于家,儿女的婚事也不认了,于家老秀才是生生给气死了。你们说,这于家能咽下这口气吗?这陈家的家业可有一半是人于家的。”
“啧啧,没想到呀,这陈家竟然是这般阴险,不光夺人家财,还忘恩负义,难怪于明咽不下气,天天来闹,要是我,我也不能叫他们家好过!”一个青年听的热血沸腾,顿时为于明叫屈。
有个大婶道:“问题是于明这孩子这么闹下去也不是个事啊,若是能闹的出来,当年那于老秀才不就能闹吗?现在,陈家财大气粗,和衙门还有勾结,我听陈府的婆子说啊洛老爷说了,若是于明还这么不依不饶,他就要报官抓他。这胳膊始终拧不过大腿,这孩子,再这么闹下去,那迟早遭殃的也是他自己呀。”
青璃的脑袋在怀中拱了拱,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
有人站在她面前,衣袂飞扬带起一阵清凉的风,她抬起头,逆着光看那人的脸,一龇牙:“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