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钱你们就拿着,兔子是你们辛苦打的。”刘深陆说道。
刘齐君沉默良久,微有些哽咽,道:“您拿着吧,娘和大嫂知道了,又该闹腾了。”
“胡说什么,谁是一家之主?她们敢闹什么?”刘
深陆说完,又把银子往刘齐君怀里塞。
这时候,门“砰”地一声被撞开,蒋氏孙氏和刘齐文不约而同地进来了。
蒋氏的目光立马聚焦在俩人推搡间的银两上,疾步而上,一把夺走,恨恨地道:“好呀,竟然背着家里人,你说,你平日塞了多少钱给这个外人!”
“外人什么外人,不许这样说,老三这些年为家里做了多少活,你睡的那竹榻又是谁做的?”刘深陆烦躁道。
“若是没有咱们家,他早就死在外头了,你就当他是个长工,也不该对他这样好吧!当初老大没考中,也没瞧你安慰几句,究竟谁是你儿子!”蒋氏也不甘示弱。
刘齐文被母亲的话一激,立马想到了以前的情形。当时自己屡考不中,前途一片灰暗,父亲却没有半句安慰的话,反而是处处关心着捡来的三弟,心里更涌起一股恨意。
“爹,您若是不喜欢我这个儿子,就把我从家谱里划了,让他做你的长子!何必半夜偷摸着来送钱!可怜我媳妇,日日夜夜织布赚钱,结果进了别人荷包!”刘齐文添油加火。
“你就是这么想你爹的?!”刘齐文捂住胸口,气得说不出话来。
当初他看着大儿子失意,心里何尝不痛,可是因为
不是能说肉麻话的性格,便也没说什么话安慰,但他也从未责怪过啊。
更何况当时老三年幼,常生病,又只依赖他,他能不多照顾吗?
他无语凝噎,不断摇头,没想到孩子们都这样埋怨他的吗,看着刘齐成也进来了,刘深陆无奈道:“老二啊,这些年最忽略的就是你,你怨不怨?”
刘齐成愣了愣,心里撒上一片阴影,大哥是长子,父母觊觎厚望,尤其母亲最是溺爱。三弟虽说不是亲生,但能做活,人长得好,父亲最是偏爱。只他,夹在中间,没甚存在。
看到他的沉默,刘深陆更是心痛。
但随即,刘齐成便说道:“爹娘做事都是有原因的,父亲您养大了我,又从不打骂,小时候也教过读书,我自己不是这料子,也不怪谁,爹您别多想!”
刘深陆脸憋得通红,不断点头,这才好受了些。
孙氏却坐不住了,心里也是那个委屈啊,老头子偏心她也不是不知道,竟然半夜给三房送钱,那些钱也都是她赚来的,她怎么甘心啊。
孙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号丧般道:“做牛做马为刘家,从未藏过私,谁知道啊,竟然都进了别人的口袋,我这衣裳破了洞,缝缝补补,没想到啊,有偏心眼子的爹,怪不得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