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不禁如此想到。

但是，在得知必死无疑之后，他却没了担忧，反而变得轻松了许多。

尊敬的温柔笑容又一次高挂脸上，十一喜欢以这样的笑容出现在秦姐面见。

既然是自己生命中最后的一个表情，竟然自己面前的是秦姐。

那么，就留下微笑好了。

对于秦姐，十一从来都不讨厌。

哪怕现在对方突然发狂杀了自己，那么也一定是有原因的，十一恨不起来。

——

因为她是秦姐啊……

因为她是自己进入组织以后，最先把自己当孩子关心的那个人啊……

因为她是在姥姥死后，第一个为自己盖被子，第一次为了自己好才骂自己的人啊……

——

姥姥……

我这一生的选择真的是对的吗？

我的选择……

你会和妈妈在天上完全为我自豪吗？

你们……还是会永远站在我这边吗？

贝贝会怎么样呢……

对了，还有王子，他会代替我……

——

一张张面孔如同走马灯一样开始浮现。

死后自己的灵魂还能回到组织吗？

不对……

这里不是秦城，即便是想回去，路上的妖魔鬼怪也会将自己吞噬殆尽。

来不及的……

活着的时候在组织很弱，只是一个杀手，死后的时候大概也就只是待宰的羔羊吧，这应该就是杀人太多的报应吧……

加菲……

月王……

灰姑娘……

一瞬间，思绪万千。

回过神来，精神早已渐渐模糊，那只击穿了自己身体的手却还未拔出来。

很疼……

对啊……

很疼，自己还没死呢，想那么多干什么？

矫情可不好……

但是……

相必也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