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上空回响着悠扬的舞曲,人们三三两两,低声寒暄。
顾维钧西装笔挺,精神抖擞,他朝着简玉溪走过来,不时跟身边的人点头寒暄。
在人群里,他依旧是鹤立鸡群,尤其是在他们那个年龄段的男人里,保养得当的他,更显得风度翩翩,睿智成熟。
“夏夫人,幸会!幸会!”顾维钧来到了她的面前,笑着伸出了自己的手,“欢迎光临,欢迎光临!”
看着他惯于伪装成君子的那副模样和嘴脸,简玉溪真的是恶心到想要吐了。她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也没有伸出自己的手。
顾维钧立时敛了笑,尴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请问顾太太在什么地方?我想要见见她,想请教一下被自己丈夫送进精神病院,是一种什么样的切身感受?想要问问她,这么多年的爱和付出,究竟是值不值得?顾维钧,我真的很想知道尹曼究竟有没有认清楚你披着伪善,揣着狼-性-的真面目?”简玉溪是知道尹曼至今仍旧躺在医院里的,说这话,不过是想要激怒顾维钧。
“你的亲生女儿可是在这里,你还想要闹吗?”顾维钧是断定今天晚上简玉溪来者不善的。所以压低了嗓门,想用顾千羽来胁迫她。
简玉溪沉默了,顾维钧刚以为她会退让,没成想就听到她说:“我女儿是夏雨橙,她失踪了。”
简玉溪失神的望着车顶,嘴角咧出一抹决绝的笑。
好凄凉,也好无奈。
她永远都会记得这一切是谁给她带来的,是那个她为之付出了一切的男人。
她皱皱眉,心好痛。
为什么被催眠了的记忆,会如此的清晰,如此的痛苦。
“原谅我,爸爸妈妈;原谅我,姐姐姐夫;原谅我,橙橙;原谅我,千羽;原谅我,尹曼;原谅我,顾少阳……婉儿……你也原谅我吧!”她死死的咬住嘴唇,使劲想让自己的身体不要颤抖。
可是那几乎让她快要窒息的心痛,让她的体温渐渐下降,冷得她不停地蜷缩成一团,剧烈的抖动。
简玉溪,本该是你自己去背负的痛苦,你为什么要那么多的人来偿还?
简玉溪,本该千刀万剐的男人,你为什么就让他活了那么多年?
简玉溪,你是个没有良心,冷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