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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到自动挂断,无人接通,她想,他大概还在忙。

——

“太太在瑞士的私人医院里,住了一名亚裔的男性,并且太太曾经特意嘱咐,要不惜一切代价救活他。”

车内,沉调的木香混合着清新的果香,一同氤氲在气氛跌至冰点的车厢内。

后座真皮沙发上的男人面部轮廓流畅,五官立体,眼皮沉阖着,闻言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薄白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扶手上轻点,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似有些烦躁地皱了下眉,伸臂拿起被丢在一旁的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没人接他就一直打,打的次数越多,他的脸色就越难看。

坐在前面的程驰和司机被老板这副阴郁骇人的模样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并在心里默默祈祷太太赶紧回来。

窗外的霓虹灯几经变幻,在开上机场高速时,后座右侧的车窗降下,细如丝的雨飘落在男人冷白的脸庞。

夏天,是写在纸上才显得美好的季节,放在现实中,只剩下粘腻与潮湿。

如果是京市的夏天,还要再加一个燥热烦闷。

望着漆黑如墨的天空,他无端想起他们真正意义上的初见。

他35岁从哥大商学院毕业回国,工作之余被发小拉去打球。

露天的篮球场,热气腾腾的夏天,周身充斥着汗味儿和尖叫声,一众公子哥儿穿着球衣,正挥汗如雨的时候,一阵超跑的轰鸣声从球场外传来。

他们转头去看,一辆黑色的迈凯伦停在球场门口,主驾驶座的车门先打开,下车的人是祁临川,他发小,比他小一岁,一个院长大的好兄弟。

他先下车,而后转到另一侧,拉开副驾驶座的门。

紧接着,他看到,祁临川牵着一个小姑娘的手,朝着球场的方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