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床上,眼睛半睁半闭,把一只手臂从薄被里伸出,摸索着按下床头的开关。
滴——
不远处的窗帘缓缓打开,经过玻璃稀释的阳光变得轻盈柔和,落在人身上暖烘烘的。
空调的清凉和阳光的温暖在空中发酵,稍稍缓解了望舒和醉酒后胀痛的太阳穴。
她翻了个身,将被子压在身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后,揪过一只枕头,抱在怀里,然后摸过床头的手机。
太阳穴就像被针扎了一样痛,四肢发软无力,心脏像是被块石头压着一样,闷得喘不过气。
她强迫自己睁开眼睛,点开电话簿,准备给沪城的家庭医生打电话,让他们过来一趟时,先看到季岑的未接来电,昨晚十一点左右打的。
“算了,先给他回一个电话吧。”
——
华盛集团会议室。
季岑将手上的文件重重地扔在桌子上,眼皮轻抬,扫视了一圈项目组成员,淡淡道:
“一周过去了过去了,你们连个方案都做不出来,怎么,要我亲自做是不是?”
男人嗓音平淡中透露着骇人的压迫感,狭长的眸中迸射着锋利的寒光,阴冷又狠戾。
和那天晨会的风和日丽相比,今天上午的会,堪称疾风骤雨,血雨腥风。
项目组的负责人和成员被骂得头都不敢抬,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程驰拿着还在响的手机快步走进来,压低声音在老板耳边解释:
“sir,太太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