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声响动,是素莲进门,见程茵睁了眼,这才放开了脚步又说道,“小姐醒了!”

“嗯,世子什么时候走的?”程茵问道。

“世子天不亮就走了,”说着,素莲将窗子推开,雨后洗过的泥土芳香传进屋里,“临走还吩咐说让我去给你抓几副药。”

程茵原本黯然的双眸听了骤然一亮,忙用胳膊肘支起身来满目期待的打探,“他真这么说的?”

素莲听见动静回过头来,见她满脸的兴奋,忙用力点头道,“是,世子他就是这样说的!”

程茵听了麻利的从床上坐起来,身子探出床外,双手扒住床杆,“那他还说什么了?他当时是什么神情?”

素莲一顿,认真回忆,而后摇头,“世子只说了这一句便匆匆离开了,神情……也没什么特别的,和平常一样。”

素莲想到此,便觉得身上发冷,郑寒问素日不苟言笑,仔细想来自己几乎没有见他笑过,也不知他究竟肚子里有多少苦楚,居然能将日子过得这般无趣。

程茵听了,肩膀不自觉垂下,脸上有那么瞬间的失望,随后便又平复下来,安慰自己道,“他本就是这样的,他本就是这样……好歹他还让你去给我抓药,素莲,你说他是不是在关心我?”

素莲佯装低头去整理程茵的衣衫而后随便应了一声,实则是不敢对上她的眼睛说胡话,这算哪门子关心,想想自家小姐也是可怜,抓着人家施舍的零星关切当做蜜糖。倘若他是真的关切,程茵又怎会这般不确定还来问她?

程茵得了这含糊的应承又开心的笑了,想到昨晚,他捏住自己下巴,看了自己的伤口,又吩咐素莲替自己抓药,这下她笑得更甜了,她觉得,她和郑寒问的距离又拉近了一步,口疮也不那么疼了。

用过早饭,永平侯府的孙小姐派人送来了请帖,三日后是她的生辰,请诸位去侯府赏花吃茶。

程茵见这种帖子便觉得头大,她和这位孙小姐并不熟,其实这是京城中各家各府互相拉拢的手段罢了,借着子女的生辰互相加深私交联络也是常事。

程茵未出嫁时,这样的帖子她从不理会,只差人送份礼物便是了,可现在嫁了郑寒问,带出去的可就是他的脸面,程茵不得不顾及,因此这种场合就算她再烦也会硬着头皮去参加。

“小姐……”素莲看出了程茵的为难,正想劝慰,若是不愿意那便不要去了。

“素莲,正好咱们上街去,给孙小姐挑些礼物。”